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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晚报 安徽网 大皖客户端 6月20日下午,热播电视剧《少年派》编剧之一九枚玉近日携同名新书做客徽派。她不仅通过直播镜头分享了创作与生活的感受,还现场向徽派观众赠送新书。这部脱胎于九枚玉2013年写作的《陪读日记》的电视剧一经播出,就引发了广大学生和家长强烈共鸣。九枚玉表示,自己也跟大家一样,每天晚上追剧,还会去评论区里跟粉丝互动交流,。“我希望听到各种人的反应,喜欢在哪里,不好在哪里,对我来说是业务学习和业务探讨。”
谈剧本
《少年派》不是校园戏,而是家庭伦理剧
《少年派》里写了四组家庭,不仅仅是备战高考的日子,更多的是青少年在成长的过程中,在与父母的冲撞中互相了解、沟通。“比如孩子第一次不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而是站在父母的角度来看待家长对他们的教育。”九枚玉非常关注观众的评论,超话、豆瓣小组她都会加入,让她印象最深的一个评论是:这部剧少年人看少年,中年人看中年,老年人看老年,。“我们这个剧涉及社会的各个层面,每个人都能在其中看到自己。所以很多人评论:编剧是不是在我们家安装按了摄像头,是不是窃听了我们的日常对话?。”
活泼少女林妙妙、学霸少年钱三一、校花邓小琪、体育特长生江天昊,生活于不同模式家庭模式的四个高中生分享着成长的酸甜苦辣。九枚玉说,着重描绘这四个性格迥异的孩子,就是想强调原生家庭对孩子青少年的影响太大了。“钱三一是个学霸,但还是比较怯懦。因为他从小被妈妈绑起来的,清规戒律比较多。林妙妙身上则有钱三一没有的热情不羁,她不缺爱,恣肆纵横,所以钱三一会对妙妙产生兴趣。江天昊的家庭是四个里面最正常的,父母初中毕业一起从农村到城市去打工,从卖卤鸭子一路做成江州最大的食品企业老板,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孩子的情商也很高。”九枚玉说,从孩子的言行倒推他的原生家庭,也可以十有八九掌握他的父母和家庭是怎样的,。“我们想借由这个剧告诉大家,原生家庭非常重要,。尽可能给孩子一个健康的家庭,这方面缺失了,到老也补不齐,人一辈子要补的就是童年缺失的东西。”
不仅如此,看剧的一些小观众还给这几个孩子组起了CP,嗑起了糖,。看到了书上的的开放式结局,还追问为什么不是happy ending。对此,九枚玉笑言,这部戏没有早恋,。“我们只有懵懵懂懂的小情愫和美好的暧昧,止步于此,挺对不起这些小观众的。”九枚玉表示,这不是青春校园剧,而是家庭伦理剧,。“要着重展现的是两代人的沟通和成长,。孩子只是个切口,从这进去,一步步打开,往纵深去挖。对人生的感悟,甚至对生死的探讨,后面家长和孩子都会有深刻的沟通。”
谈经历
陪读家长就是变压器,调节孩子的情绪
“那段陪读的日子让我印象特别深刻,所以我特别想看一下别人是怎么演绎的,当时的我是怎样的。太紧张了,以像王胜男和所有为代表的妈妈面对孩子的考试时一定是陷入焦虑圈的,逃脱不开的。”回顾自己的陪读生涯,九枚玉用了一个词形容,力有不逮。“对孩子的把握和控制力,真的是大势已去的感觉,因为她的挣脱力里大于你的管束,需要你重新审视和孩子之间的关系。”九枚玉笑称,自己在这个过程中想崩不敢崩,。“其实陪读家长就是个变压器,负责调节孩子的情绪。懒散的时候,紧紧皮。高中生的父母都是拎着一份小心,看着孩子的脸色,因为他们是VIP。陪读的过程中很多时候不得不放手,如果不放手,孩子不可能成长,你们之间的亲子关系会崩,实际上亲子关系不好很大原因在父母不在孩子。你你的态度怎样很重要,做得对不对。,我喜欢吃橘子,非要给我弄箱苹果,爱孩子要以他能接受的态度,沟通才会非常顺畅。孩子其实是非常讲道理,要把他当独立个体。”
九枚玉说,自己最早一次有点崩是在孩子上小学的时候。“我偶然发现孩子在她的日记里骂我,这么点大的孩子怎么会用这么恶毒的语言讲自己的妈妈。我就倒过来想,我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就豁然开朗了。”九枚玉说,自己在孩子那么大的时候做得还不如孩子。“在我中考的时候,我还在一边看普希金诗集,一边追一个剧自己写番外,父母也是无可奈何。既然我的父母能够容忍我,我为什么不能容忍我的孩子呢。倒回几十年前,我降维到青春期,跟孩子做朋友。因为做父母,不光生养,还要负责任,而且不能退货,也没地方说理去。只有想尽各种办法,找各种各样的通道。那么怎么样把这个过程做得比较舒坦,只有自降身份,把自己压低一点,不能摆家长谱子。我试了一下,这个效果非常好。”
从2013年的《陪读日记》到现在孩子已经工作,6年过去了。九枚玉说,社会发生了很多变化,本人也有了不小的变化,但是不变的是亲子关系。“我有个不成熟的概念,以前更多地把父母归结为自然属性,但是经过我这么多年做母亲的实践,我认为父母这个身份更多的具有社会属性。孩子借由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并不意味着你就一定能做好父母,就有权利控制孩子教导孩子。孩子是初次当娃,我们是初次当爸妈,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站在上帝视角去教育孩子怎么可能。两代人要给予彼此成长的、隐私的空间,相互尊重。在陪伴孩子的过程中,父母的成长更重要,孩子才有更大的上升空间。”
谈演员
张嘉译闫妮把拔高角色,角色拔高了人物变得立体化
2013年写了一系列《陪读日记》,九枚玉只是在朋友圈里发发。等到孩子2014年高考结束后,才把它整理出来两万多字,发表在《清明》杂志上。“没想到我这么私人化的东西能引起众多家长的共鸣,当时很多人都在传我写的文章。”2015年,九枚玉写完《女不强大天不容》,是创作空窗期。“当时六六建议我尝试下其他题材,因为现实主义题材不当红,但是我说我写不了,正好手上有个《陪读日记》。她是我说我写不了,正好手上有个《陪读日记》。我说市场卖不掉就卖不掉吧,对得起我曾经度过的一段岁月,她看我写得很认真,说你好好写,没人买我接着。我特别感动,我一定好好写,不辜负她的信任,一口气写了十万字给她,说不行,全部推翻重做,重做人物线,重搭框架,中间数易其稿。后来还是被一家公司退货了,感到很沮丧。但我一直相信,只要是好的东西,甭管刮什么风,总会被认可。”
既然决定写下去,九枚玉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后来张嘉译看了几集,就拍板要这个货,之后的创作就特别顺畅了。”九枚玉说,很感谢张嘉译的市场眼光,是他主动要求在剧本中加了些高考元素,哪怕不占主要篇幅,有个高考的切入点就很好。提起张嘉译和闫妮的演技,九枚玉连连称赞,。“他俩太厉害了,绝对把人物拔高了,更惟妙惟肖,经过他们演绎的人物更讨喜了。张嘉译演的林大为,生活中的原型是我老公。当然我老公没林大为那么帅,但性格有点相似,都是家里的缓冲地带,不会让妈妈和孩子直接刚。,一个家庭一定是有个强的有个弱的,这样刚柔相济阴阳调和,林大为比较憨,是大智若愚的人,其实王胜男每次只是占了口头上的便宜。”
九枚玉表示,小说是剧本的浓缩版,其实自己当时直接写的是剧本,只是保留了小说的写作方式,有场景描绘,心理描绘,而且加了大量台词,便于拍摄,也便于出版社编辑删改。“揣摩男性心理是有困难的,写的过程确实感觉到,女性台词顺手就来,男性的就会想半天,所以女性的戏份明显大于男性。”九枚玉笑称,林大为这个角色之所以出挑是因为有了张嘉译。“这部戏的演员、导演的二度创作对剧本有提升,文字的东西经过他们的这些再创造,变成活生生的人站在观众面前。所以我非常感谢他们,他们让人物就立在你面前。大家能有一点点共鸣,心上小角落被挠了一下,有点温柔的悸动,我就很满足了。”
谈转行
做编剧心态放得很低,学习吸纳再创作
九枚玉入行三十年,是省城资深的媒体人。谈及与六六合作,并成功转型编剧的历程,九枚玉直言要感谢六六。“我碰上非常好的六六老师,没有她很好的提携,我不可能一下转过来。她不止一次给我递橄榄枝,很多年前就邀请过我,我不敢接。一是我的能力有限,同样是文字,做新闻做副刊跟写剧本不一样;二是我看重情分,我担心合作没成,朋友也没得做了。考虑再三,宁愿不做编剧要朋友。当然最终我走上这条路了,因为当时我女儿上大学了,感觉很空,像失业一样,这时候六六再次邀请,毫不犹豫跟她上船了。”
转身学习做编剧,九枚玉把自己的心态放得很低。“虽然做记者编辑三十年,好歹也是个部门主任,但是对于编剧领域来说,就是个小白,一切要从头再来。”三部戏合作下来,六六告诉九枚玉,她有了很大的进步和变化。“做《女不强大天不容》的时候,我的加入,市场上是不接受的。而现在大家都已经接受了,六六的名字后面自然加了个九枚玉。六六说我最大的优点是抗折腾,你说怎么改就怎么改,可以不停地锻造。其实是我年龄到了,不发火是元气不足,不是修炼好了,而是姿态放得特别端正。”
九枚玉说,写剧是很辛苦又很枯燥的过程。“吭哧吭哧,弯腰撅屁股在土里刨,还不一定能挖出什么东西。别人看着你是平地起高楼,其实这个过程是很孤独的,你的精神世界别人进驻不了,你需要把天线雷达全关闭,收入内心,集中注意力搞创作。”九枚玉说,自己在家创作剧本时都不说话,脸也很难看的,写完一集的时候才恢复一点正常人的状态。“要不停地把自己的灵魂钻入角色的躯壳,像他那样的生活,体验他当时当地在事情处理上怎么说怎么做,觉得自己人格挺分裂的。尤其是写孩子比较困难,2015年我50岁的时候写《少年派》,青少年朦朦胧胧的小感情,互相试探,这种怎么把握好,那就要把心态调到初高中非常年轻的状态,跟孩子同频共振。”作为编剧,九枚玉看自己的作品永远有种敝帚自珍的感觉。她说,希望观众不管看书还是看剧,有点启发,有点共鸣,。“焦虑的时候看看王胜男是怎么做的,汲取点她的经验教训,作为编剧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接下来必须有个沉淀,需要学习吸纳的过程,扒完生活再在继续,千万别写空了。”
新安晚报 安徽网 大皖客户端记者 李燕然/文 薛重廉/图